Chapter 02
“大川说你是东京大学医学系的研究生。”赵静雅收回思绪，娇声问。
几个人正打趣时，赵静雅拎着箱子气呼呼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你们干吗不去收拾东西啊？人家都撵我们了！”
赵静雅自告奋勇地去叫司羽。其余几个人各自交流着眼神，上学那会儿多少男生追求赵静雅，她一直眼高于顶对什么人都爱理不理的，谁会想到她也会有今天这样的时候。
司羽拿起水杯喝水，没做任何回应，大川也不在意，转头又去和别人聊别的。车子和女人似乎是男人永恒的话题，聊完车子后不知道谁将话题引到安浔身上，大川对安浔印象很好，喝了些酒的他笑眯眯的说：“我要是没女朋友就追她。”
“那青青你赶快去要个签名啊，卖给她的小粉丝还能小赚一笔。”大川说。
大川也是东京大学的，虽然学的专业不像司羽的那么牛气哄哄，但也是正经研究生，他忙辩解道：“阿伦，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了，再说，学术无国界。”
“消气，消气，那女孩同意我们住这了。”青青走过去拉住赵静雅，悄悄在她耳边说：“司羽在那边，你不是喜欢他吗，别让他觉得你小心眼！”
“我还不知道你，别气了，快去把握机会。”青青将赵静雅推向了司羽的方向，冲她眨了眨眼睛。
阿伦见安浔不高兴了，他眼波一转，扬声说：“呀，这不是夫人生前亲手给你做的鞋子吗？被别人穿了她会不会很生气？”阿伦虽然是故意吓唬那女孩，但他说的却是事实。当年她母亲跟着照顾她的少数民族阿姨学了好些天，然后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那时候安浔喜欢得都舍不得穿。
赵静雅感觉自己要迷失在司羽的这种状态中了，他悠悠然站在油画前，自成一派优雅自然。浑然天成的气质和让人无法忽略的过人长相，她十分确定，自己已经为他着迷了。
“或许是。”
“谢谢啊，我会告诉我姐的。”
司羽转头看向安浔，他的神情依旧温和，眼睛清亮深邃：“房子房间很多，我想应该住得下我们。”
司羽也笑，并没有因为阿伦的言论有所不满：“阿伦，你可以让你父亲检查一下肾脏。”
“人家司羽也是啊。”赵静雅说。
安浔跟在阿伦后面下来，她已经脱了高跟鞋，并且再次光了脚，不似阿伦走得虎虎生风，她踩在地毯上没有丝毫动静，长裙晃动下，只有白皙脚腕上细细的腕链发出细微的响动，一时间楼下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全都仰头看着她。
“啊……对，肾的原因吗？”
赵静雅撇撇嘴：“还行啊，一般呗 。”
阿伦乖乖闭嘴，并且他预感到，这大小姐比小时候还要难伺候。
“这姑娘敞亮。”另一个人说。
大川高兴地说：“当然，当然。”
大家哄笑，大川不服，梗着脖子说：“我可是东京大学的高材生。”
“你就吹吧，那格调的你驾驭不了。”有人立刻泼冷水。
晚餐是大家一起动手包的饺子，司羽没有参与，像下午一样戴着耳机坐到椰子树下闭目养神去了。这并没有让他们觉得他不合群，相反的，大川的这些同学都对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司羽印象非常好。
“司羽还有哥哥呢，没听你说过。”大川说。
安浔勾了勾嘴角，什么也没说，飘飘然地上楼去了。
“住人家家里就够不好意思的了，你还想着挣人家钱。”名叫青青的短发女孩瞪了大川一眼。
司羽盯着其中一幅肖像画出神，半晌才慢慢回答：“只是了解一点。”
阿伦意会，伸手拎起箱子跟在她身后上楼，边走还边抱怨：“我可是人民警察啊，公仆懂吗？可不是你私人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然的使唤我。”
“你不是说他恶心呕吐，心律失常吗？”
“欠我钱的人闭嘴。”安浔头也没回地说道。
“算了吧司羽，人家都那么说了……”穿短裤的那女孩莫名对安浔带了些敌意，见她如此越发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昂着头起身上楼，似乎准备收拾东西。
司羽正在看挂在墙上的画，认真又专注，赵静雅走到他身边，也跟着看了两眼，这房子里到处都挂着画，无非是些树木、河流、房子和花草，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和美术课本上的差不了多少。赵静雅见自己站了半天司羽也没注意到，便主动开口问道：“这些叫什么？静物写生吗？”
司羽转头看她一眼：“或者可以称作印象派。”
安浔半晌没说话，看不出在想什么，或许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赵静雅看了眼司羽，又看了看一脸安慰的青青，半晌才不情愿地说了句：“知道了，可是我不想住这。”
赵静雅立刻说：“想不到你对画作也有研究？”
阿伦率先打破沉默，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司羽后嘟嘟囔囔道：“中国就没有像样的医学院吗？跑日本学什么医，我爸最讨厌小日本了。”
大川愣愣的：“啊……啊？”
他们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把话题扯司羽身上，司羽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这才不慌不忙道：“我没女朋友。”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四海之内皆朋友。”
安浔看向那个耍脾气的女孩，慢悠悠地对她说道：“别忘了把拖鞋留下，那是我的。”
那个短发女孩看着安浔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我总觉得她的名字好熟悉啊，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安浔抬脚上楼，走了两步后慢慢停下，她回头看向站在画前的司羽：“你觉得这些画怎么样？”
安浔对大川说：“没关系。”然后看向其他几个人，“你们要是嫌麻烦，那就住下吧，租金还是要还给你们，只要平时让我蹭个饭。”
“司羽，你那车挺骚包啊。”有人说。
青青笑：“觉得那安小姐太漂亮了？”
“嗯。”司羽已经走到下一幅画前。
司羽挑了挑眉稍，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顿了一下说道：“略显稚嫩，但充满灵性。”
他们一行六个人，正好多一个，而且还有两个女生，并不适合和男生挤在一起，大川想了想说：“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到车。”
“五个。”司羽说。
司羽用纸巾擦了擦手，抬眼看向那人，说道：“我哥的车，他说跑远途这车会舒服些。”
众人应着并道谢。
饭桌上，大家热火朝天地胡侃，只有司羽安静地吃着东西，似乎有着极好的餐桌礼仪。当大川说起第二天要去森林公园的时候他才想起问司羽车子的事儿：“你那牧马人能装几个人？”
“那你怎么会和搞东南亚文化研究的大川认识的？”赵静雅遇到司羽是没有丝毫防备的，在来汀南之前，她从没想过这趟旅行会让她心动如此。
“一起打过工，接触多了就成了朋友。”司羽冲她笑笑，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便被楼梯上的人吸引过去，是安浔和阿伦。
“啊？”阿伦一愣。
女孩听他这么一说脸都吓白了，慌忙把鞋脱了，也不敢去拿，眼圈一红转身跑上了楼。大川有点尴尬，他挠挠头：“那啥，对不起啊，她……我不知道她穿的是你的鞋。”那女孩名叫赵静雅，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大川大学时期的同学，后来大川到东京大学读研究生，几年没见，趁假期大家约着来汀南准备好好聚聚。
“并不需要这么麻烦，不是吗？”司羽看着安浔轻声说着。
楼下几人目送他们上楼后，大川最先舒了口气：“这仙女妹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说走说留都这么儿戏吗？”
在安浔一再表示绝对不会把阿伦私自出租别墅的事告诉长生伯后他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开，安浔关了门回来，对几人说：“今晚不用叫我吃饭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餐。”
安浔在后面笑起来。
阿伦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人家房租已经交了，而且房间那么多，只是他摸不准安浔会不会嫌吵闹，他看了看沉默的安浔，对司羽说：“那个……司先生，安浔的意思是另外给你们找个房子，房租我们来付。”
安浔站起身，对阿伦示意了一下，率先走上了楼梯。